小锦干十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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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伊】守护者

龙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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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恩提亚家族世代是龙的守护者,他们会收留因体格过于羸弱而被遗弃的幼年龙崽,也会为远征觅食的成年龙把手洞窟内的宝藏。


如果家族之人有妄想伤龙窃取财宝的意图便将处以极刑并被流放至边境。


如今,下一代继承人伊格尼斯·塞恩提亚已然长大成人、独当一面,可12岁缺失的那段记忆令他在被找回的那天起对龙的抵触心理就不断发酵、膨胀,即便经过了长达十年的学习与磨砺也无法尽数消退。


那些还需要人喂羊奶、会趁着值班人员疏忽的空档窜出去扒拉土卷根草求奖励的小龙还好说,一旦遇见些蛮横不讲理、视人类为蝼蚁的巨型龙就是另一码事了。


出于本能,他会在接近那些覆有坚硬鳞甲的庞大身躯时身子不自觉地僵硬,大脑也一并传送不安和恐慌的神经递质从而拉响警报;但出于理智和职责,他不得不与那些家族誓死捍卫的龙们和谐共处,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傍晚,日落时分。在任务收队后,伊格尼斯能够明显感到额内的胀痛,不得不在上马后闭着眼用力摁了摁太阳穴,又深呼吸了数次试图压下胃部自发的恶心反应。


在引来身后副队长的关心后他不免摆摆手,刚刚吸进肺部的空气却因余光内袭来的黑影震得停滞呼吸半卡在喉咙里,他没顾马匹的安危,只是跃起扑向侧面想将自己的族人推离危险地带,却在剧烈冲撞下嗅到丝铁锈味和冲得呛人的野兽骚味,于光怪陆离的视野中沉沉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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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像是水声敲击在岩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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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数秒后又是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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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这次隔了或许有十秒。



脸上骤然传来湿腻腻的冰冷触感,顷刻间唤醒了将睡未醒的大脑。他猛然坐起,又在牵扯到腹部的钝痛后难免龇牙咧嘴倒吸口凉气,尚未适应黑暗的双眸努力辨认着四周环境。


距离手臂仅有一掌的墙壁,身下作为依靠的地板似乎皆有岩石组成,不远处依稀还能望见点规则垒砌的石柱的模糊轮廓,整体布局像极了一间有人居住的洞穴。


“啪嗒”突然落在眉间的液体顺着重力蜿蜒而下,伊格尼斯不免又抬头向上看了看,却发现这间洞穴地面与顶部之间的距离似乎有些过大了,可当他刚要尝试扶着墙面站起时就发现自己的判断纯粹多余。


呼啸的风声顺着宽且长的通道由远及近,接着是重物落地又小心克制音量的怪异声响,由于光线的缺乏,伊格尼斯无法通过投在石壁上的影子判断来人及危险与否,但当那位或许是洞穴拥有者的生物靠近时一股深深的绝望死死攥紧了他的心,压得他几乎要喘不上气。


那是一头巨大的龙,比他先前见过的任何一只都要庞大,甚至这个体型几乎要让伊格尼斯联想到某些具有獠牙与利爪的远古生物。


他蜷起不住颤抖的指节,又意图用呼吸来平复被龙压震得动荡不安的心脏,却在触碰到腰间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后愣住了。


与此同时,火焰燃起,世界重现光明。


伊格尼斯亲眼看到,那个有着漂亮的茶棕色双瞳的巨龙低下头与他对视着,宛如千斤重负的压力也逐渐退散,正要长舒一口气时便摸到了沾满指尖的黏腻。


面前那头龙的眼神似乎充满了不赞同,也许还夹杂着点责备?塞恩提亚一族仅有少数人具备读懂龙语的天赋,未见发掘的伊格尼斯自然难以理解,只能半蒙半猜跟着感觉走。而后,数卷崭新的绷带就被根粗壮有力的尾巴给勾过带下,一并的还有些不知名的瓶罐。


在带着难以被解答的迷茫与好奇中,伊格尼斯接过了龙的好意,却在对方抽身时左手无名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尾巴尖,刚要下意识地抚平鳞片上的毛躁,那龙就逃似地退开了。


在背身离开之际却又不忘偏头再看他一眼,像是确认那般才安心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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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伊格尼斯难以理解这头龙的所作所为,正如同他无法明白自己先前为何会陡然冒出主动触碰那头龙的念头。


无名指指尖仍被灼热包围,鳞片滑硬的触感还停留在脑内不停盘旋,他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足有一分钟才轻叹口气选择先重新处理好湮出鲜血的伤口。


绷带如舞者手中抖落的丝带那样圈圈落地,腰腹上的狰狞裂口也愈发显眼,直到毫无保留地全数展示在他眼前。


犬类的齿痕仍能见得,被迫拉扯开的皮肉带着已凝固的血块所模糊的边缘不停歇地向大脑传达疼痛的信号,不幸中的万幸便是伤口稍偏,没能伤到重要器官,否则大抵就不是昏迷能解决的事情了。


说是有惊无险,可身体的本能反应是无法被欺骗的。纵然乍醒时分没什么感觉,但随着齿轮环环相扣、紧咬转动,像火燎过的灼痛感每时每刻刺着他的神经,连带着倒药和包扎的手也控制不住地颤了起来,等好不容易弄完又是一身汗。


兴许是失血过多,兴许是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才此刻得到放松,在火光一窜一窜地跃动下,伊格尼斯明显感到自己正不合时宜地开始犯困,他想要极力保持清醒,视线里的物品却不断拥挤黏合,又混成一团黑褐的色块,将他引入梦之彼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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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像被黑色蜡笔一样玩闹似地掩盖,反复举起的木棒带着顶端的烈焰被无限放慢拉长,长鸣不断的龙吟混着听不真切的嘈杂人声如不断上涨的潮水吞没过头顶,他环顾,自己张开双臂俨然是个保护的姿态,掌心黏满了黑的与红的,滑腻又让人作呕。


身后像是有一头小兽始终不安分地攒动,残破的双翅即便不回头也宛如亲眼目睹那般脆弱但又栩栩如生。


那里本该好好包着纱布的。他心想,本就死咬住的牙关更是用力,稍不留神犬齿就磕破了下唇,一丝腥甜的气息顺着喉间侵入,带来火烧火燎的干渴。


耳边的声音也以平息告终,昏暗的世界随之被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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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斯是被渴醒的。


嘴里似乎还残存着梦里那股抹不去的腥甜味,但具体看到了什么又被脑内无止境的空白覆盖,稍一细想就会招致钻心的疼。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回想起被尘封的过往的原因,等身体的支配权应该回到自己手中时却感到了不对劲。


——身体太沉了,就连大脑也像被紧簇的棉花给堵住那样无法思考任何事情。嗓子像被粗粝的磨砂纸滚过那样疼得要命,连正常说话的声音也难以挤出分毫。


正当他尝试用脆弱到不堪一击的身体竭力拨开混沌时恍惚间听到句话,声音却无比陌生,想要寻找声源却被一阵阵针扎似的眩晕给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醒了?”布料摩擦的声响被迟钝捕捉,紧接着唇边像是被什么金属器皿给轻贴上。


本着最后一丝警觉,伊格尼斯没有选择喝下来路不明者施舍的液体。由此,这副倔强模样全然入了另一人的眼。


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蹙留下两道鲜明的直线,双眼半睁像是要搜寻目标那样,却丝毫没有威慑力,红润的嘴唇下意识抿起,勾出的弧度倒颇具点不可说的意味。


扶着他喂水的那人像是被气笑了一样口不择言:“我要是想杀你还需要靠水?”说出的话却是不假,到底哄着他喝下了那杯救命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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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应当是持续了数天。等伊格尼斯因为病情的好转而逐渐拥有思考能力后他如此判断,又将目光投向了正背对着他的高大男人。


如果他先前堪比浆糊一样的脑袋没出大差错的话这个时不时给他些食物和药品的人类应该是被称为“格拉迪奥”。不,伊格尼斯迟疑地推翻了自己刚得出没一秒的结论,如果他前两天看到的不是大脑自动生成的幻象的话。与他共处一室的男人或许不能被归为人类,而是一头龙,一头他在第一天见到的体型夸张到不可思议的龙。


可是龙怎么能变成人……?


像是听到了他内心的疑问,格拉迪奥如有心灵感应那样转头望向了他,时间仿佛倒退到他们最初见面的时候,两人正无声对视着,又在数秒后以伊格尼斯的败北而告终。


“你看起来好多了。”格拉迪奥利落地下了判断,又在接受到正面回馈后反问了句,“你还没接受族长的继任试炼吗?”


他当然没有。伊格尼斯在心里理所当然地默认了,因为那是他在这次任务后才要面对的。可扭过身与他面对面坐着的龙似乎能听到他心里正想着什么那般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自顾自答道:“难怪。”


难怪什么?伊格尼斯不解地想着。


“难怪你不知道龙可以幻化成人这件事。”对面又好心地抢先作答了。说完又没头没脑地补充了句,“啊别太在意,我比较擅长读人类微表情。”


显然,他似乎因为一场高烧忘掉了对表情的严格管理,连带着心里在想些什么全赔了进去,这无疑让伊格尼斯觉得有些恼火,可他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怎么生气。


其实细想这短短几天的相处,看似普通又平常,实则经不起任何推敲。不论是对陌生人类不应有的善意还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切的一切都完美凸显了匪夷所思这四个字的组成。


伊格尼斯不由得捏紧了身上薄毯的毛脚边,凭着多天来时断时续的梦境残骸想要拼接应对起什么,到底做了徒劳功,因此他不得不将希望寄托给一头他只知道名字的龙:“我以前见过你吗?”


那双茶棕色的眼睛却在眨了下后将回复说得模棱两可:“或许吧,毕竟你是塞恩提亚未来的族长不是吗?”


他们一定见过,像是有共鸣那样伊格尼斯即刻确认。也许是不久前的擦肩而过一面之缘,也许是翱翔在空中的龙类无意间的匆匆一瞥,又或许是曾铭刻于那段被他不得已忘记的过去。


否则这该怎么解释他近期遭遇的一切?


“嘿,别多想。”格拉迪奥扬起下巴高声道,模样像极了要夺回饲主注意力的大型犬科,“你在这里待了有五天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伊格尼斯却于此刻罕见地沉默了,他像是偷吃到被束之高阁每日限定数量的零食罐头里的糖,在下定决心只吃一颗后又在甜味的余韵下后悔了,于是他偏过头刻意遮挡自己的表情,以为那样就能伪装起脸上的不自然。


“等等吧。”他说,“再过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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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二”这个数字对于人类来说永远只是个虚数,何况是尚处二十好几的伊格尼斯。


他不明白自己磨蹭了这么多天的意义,每天在说些没营养的对白与想些几年后能让他后悔到想自发忘却的话语中无限循环。


有时,格拉迪奥会在清晨外出狩猎直至日暮带着尘土与佳肴回归,晚上他们则对着篝火进食由伊格尼斯亲手烤制的各式肉类,有时他也会拣些多年来遇到的有趣事与伊格尼斯闲聊,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和不定时冒出的滴答声。而这种闲聊我们一般将其称为,互拉家常。


这种宛如天方夜谭的事说出去哪怕是塞恩提亚族的任何一人都不会相信,即便口述者是他们尊敬并且信赖的下任族长,因为就连伊格尼斯本人回想起来都感到点不可思议,乃至多年以后的半夜时分梦到点零碎片段时都免不了在梦里质疑自己的行为。


时间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一去不复返,即便伸手紧抓不放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指缝中无声溜走。最终,在强行拖延了五天后,在尚带有烤肉飘香的洞内,伊格尼斯在一片沉静中突兀地开口:“我该走了。”


“好,那明天早上我带你下去。”那头龙平淡地点点头,继续用树枝拨拉了下快要燃尽的篝火。


伊格尼斯将一切览于眼底,觉得左胸口像是被根软刺扎了下,却也终究没说什么。


于是第二天一早,启程。


他拽着化为龙身的格拉迪奥的颈部鳞片,关节处捏得死白,像是想要留住什么一样。从高往下飞所卷过的气流闷得他难以自由呼吸,也把眼角处那点可能从未存在过的湿意给一同带走。


等高度不断降低再降低,草坪被呜呜的风吹等东倒西歪,又在巨物降落后回归了平静。


伊格尼斯顺着他人为引导的“梯子”缓缓滑下,在脚稳稳当当地与柔软的草面相触后那人却多此一举地又幻化成了人形。


由此他们相望无言,就像前两次那样。


沉默良久,他说:“等我完成试炼后我会去找你。”


“就在这里,在太阳与地平线相触的那一刻。”


“所以请再等等我吧。”



他亲眼看见了那人点头默许的样子。

而后是巨龙展翅腾飞的模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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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或许应该是TBC

是写给亲友的开学慰问品,是谁我不说(听起来好欠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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